〈足球〉新移民影響全球足壇命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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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化的趨勢，只會轉向而不會停止，這是任何國家前所未有遇到的議題，有人稱為難題，有人稱為機遇，在乎觀點與角度，而成熟國家所面對的大量新移民湧入，更可說各國政府的計時炸彈。世界排名第六的瑞士，兼世界盃種子隊，陣中超過半隊均是歸化戰士，其中主力扎卡（Granit Xhaka）和沙奇里（Xherdan Shaqiri）更是科索沃後代。

瑞士每年的新移民數量，多達8萬人，平均每天約220人入境，絕多數是來自歐洲其他經濟較差的國家。上月初，瑞士全國舉行公投，以輕微票數之差落實反對大規模移民，為人數設定上限，與其他國家背道而馳，歐盟更馬上採取行動，聲言會與瑞士打貿易壁壘之戰。眾所周知，瑞士乃避稅天堂，全國800萬人口竟然高達23.5%是外國人，遠超西班牙的12%和德國的9%，難怪國內人對生活受到影響而怨聲載道。

但，我們必須要知道，瑞士第一大新移民是義大利，之後就是德國、葡萄牙和法國，而瑞士的兩大語言為德語和法語，因許多醫院以德國醫生為主，因此瑞士腔德語竟然被視為「溝通障礙」，反而要說德國腔德語。換句話說，瑞士目前的煩惱之一相當於台灣人要說普通話，而非國語或台語，但同時新一代移民年輕、高學歷等，刺激了當地經濟。

回到足球場，瑞士人的擔憂，恐怕也是新移民的擔憂，國家隊更可能陷入恐慌。有趣地，贊成的限制移民的城市居民，相對較少，反而是農村居民較多，而新移民的第二代亦同樣制限移民數量，箇中邏輯，讀者此刻應該停一停，想一想。我們不歡迎種族主義者，但也不能把全部贊成的人士，稱作「種族主義者」，此說法太武斷，有傳通過法案是政府的意料之外。

嚴格而言，瑞士大本營多達三分二的國腳，擁有移民背景，主要是以往戰亂地區的巴爾幹國家，除了中場核心沙奇里之外，隊長因勒生於瑞士，體內流有土耳其血統，此外還有義大利、阿爾巴尼亞、克羅埃亞、塞爾維亞、波赫、西班牙甚至佛得角、象牙海岸等諸國的後裔，包括大家熟識的中衛朱魯。象牙海岸的朱魯侃侃而談：「我們不僅是球員，也是普通人，關心身邊發生的事，瑞士擁有大量移民，移民帶來不同價值觀。」

瑞士主帥是德國籍的名教頭希斯菲爾德，回應限制移民時表示：「未來三四年，新移民始終成為社會討論焦點，目前國腳每個人都充滿鬥志，選擇了瑞士國家隊。」諷刺地，瑞士熱身賽對克羅埃西亞，選擇在克羅埃西亞移民聚居的聖加倫舉行，加上陣中的克國背景國腳，而客軍又有一位瑞士長大的球員拉基蒂奇，使比賽充滿話題性。最後，克羅埃西亞後裔德爾米奇包辦兩球，踢成2:2，場內的球迷支持瑞士，也支持克羅埃西亞，這才難能可貴。

我們選擇不了出生地，但有權選擇是否接受不同出生地的「歸化戰士」，傳統勁旅德國的東山再起，便依靠新移民國腳的支持；西班牙的移民國腳不多，但不同地區的內訌，一直影響團結性，直至近年才有所改善，直接讓狂牛受益，球迷更不應忘記巴西裔防守中場辛拿（Senna）以往的貢獻，而夏天世界盃亦召入了巴西出生的科斯塔，我們真的要「關上大門」？雖然德國有份反對瑞士的做法，但今年起開放給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新移民後，又將面對新一輪社會問題，究竟是解決人口老化的妙藥，抑或激化矛盾的火箭炮？誰有答案？